按照原身的记忆,时老大这人老实敦厚,可不是一味的愚孝。曾经提过一次分家,可惜老太婆和宋氏死活不同意,甚至要是他再提分家的事就是不孝。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时老大便歇了心思再也没提过。

    一大家子人都指着时老大他们几个干活,傻了才会放手。

    时安想了一会儿,就见时老大挥汗如雨的在翻地。

    “大哥,别忙了,坐下歇会。”

    时老大只穿了件褂子,露出黝黑的腱子肉,见是时安,拿起搭在肩上的汗巾擦了擦满头的汗。

    “有啥事吗?”

    “大哥,还想分家不?”时安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尤其的对着这种憨厚的人,就得直话直说,绕多了对方反而听不懂。

    时老大黝黑的国字脸上明显的怔一下,随即露出几分苦笑来。

    “咱娘不放手,我想也没啥用。”

    “我要是有办法呢?大哥想不想?”

    时老大神色顿了顿,迟缓的点了下头,“没有儿子的命,我认了。我就想把三个闺女拉扯大,嫁个好人家。”

    时老大更多心里话没说出口,时安也看得出来,于是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想分家就要听我的,不能心软,你的主意要正,知道不?”

    “可咱娘把不孝的帽子扣下来,我还咋做人?”时老大立即愁眉苦脸的哀声叹气。

    古人孝字为大,但凡被贴上了不孝的标签,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严重的参加不了科考,做不了官。

    时安的语气忽地强硬起来,“你只想说你要不要分家?老娘固然重要,老婆孩子就不重要了?分家后,在银钱上找补,谁还敢戳你脊梁骨,说你不孝。”

    时老大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层,稍一犹豫,眼神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