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唐菓对着季梓妤的画像又花痴了一阵,才走出房间去迎接新的一天。

    下过雨后的清晨,空气总是格外新鲜,尤其是在谷地里,混着花草和泥土的芬芳,深吸一口,顿觉身心愉悦。

    迈过门槛的时候,唐菓偏头看了一眼隔壁房间,那里房门禁闭,季梓妤似乎还没起床,于是她先去了何许和瘦子居住的诊室。

    诊室里只有何许一人,何许洗脸洗到一半停了下来,状似在思考着什么。唐菓边用视线搜索着瘦子的身影,边问道:“瘦子呢?”

    何许回过神来,“去前面练剑了。”

    “你不去看着他吗?”唐菓又问。瘦子现在虽然能下地能走动了,但身子依然很虚弱,理应有个人在一旁照顾才对。

    何许想了想说:“给他一点时间吧,或许他一个人待着,心里能更舒坦一些。”

    “你刚刚在想什么?”

    何许用手抹了一把脸上未干的水迹,沉着地应答:“也没什么,只是感觉自从来到这谷中,每一天都过得很平静,有些不习惯而已。可能神医并不能理解我的感受,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不必当真。”他说完又对着唐菓笑了笑。

    我当然能理解,我也和你们共同经历了许多不是吗?唐菓在心里回道。然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只能问他:“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何许突然叹气:“陛下病倒之前,朝中心腹大臣里倒是有不少人都支持殿下继承王位,奈何陛下这一病不起,一些人便被长公主及二殿下拉拢过去了,另一些倒也力挺殿下,只是自身能力有限,还剩下那些墙头草,自然是谁得势就支持谁。殿下的根基本就不在京城,沈城主又被策反,如今只能前往边关了。”

    唐菓轻点头,至少安柔柔的亲哥是一定不会背叛公主殿下的,而周边的小国,素来与秦家有生意往来,又想与翎国交好,让秦少主去做说客的话,外援也就有了。再来就是联络那些支持正统的旧臣里应外合,季梓妤杀回京城便轻而易举。

    “哎呀,我真是,对神医说这些干什么呢。”何许以为自己说的这些事情,对方没有听懂或者是觉得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没法接话,人家毕竟是隐居的世外高人,不应该提这些世俗的事情。他忙转移话题道:“这一次用过神医的药后,身体恢复得很快,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神医可否成全?”

    唐菓回道:“想让我给你再做一些吗?”

    何许憨厚地一笑,“如果太麻烦的话……”

    “不麻烦,稍后我正要去采药,回来便可以做。”唐菓回答说。

    “那就多谢神医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