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饼……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发誓没经过你的同意再也不摸你的耳朵了。”
江郁钧的絮絮叨叨一直在他耳边,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卷,背过身子一动不动,猫耳朵也耷拉着。
他辛辛苦苦解释了半天前世的事情,结果这个人只想摸他的耳朵。
“你真的生气了?”江郁钧的声音突然放大到耳边,温热的吐息扑到猫耳上面,姜饼坐起身来冷着脸,刚想发火,又看到他鼻子里塞着两团卫生纸,满脸赔小心的滑稽样子,一股气憋在胸口发作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冷眼和江郁钧对视了半天,终于还是在对方的一声伤口疼里败下阵来,“疼死你算了。”他嘴上这么说,但却还是担心地去拿了热敷的贴剂来给他用上。
“嘶……哇塞……”江郁钧疼得直抽气,他心里头最后那一点气顿时也烟消云散。
“我刚才讲的你都认真听了吗?”他细心地把药膏边缘贴整齐,问。
“嗯,我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复杂,照你这样说来宠物店的老板和杨婆婆多半都在他们手里,还有那些猫。也不知道那么短的时间他们能被藏到哪里去。”江郁钧抽着气断断续续说。
“我也在想……我们前后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时间。要是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不会这么匪夷所思,不能讲出来当证据,说不定早就能把杨婆婆给救出来了。”姜饼有点泄气,失落道。
江郁钧听了正对着他,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他就被拥进了怀里。
江郁钧身上还有刚才沐浴露的清新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药香,滚烫的体温让他一时间愣了,猫的听觉太过于灵敏,这样的距离就能把江郁钧稳健的心跳收入耳中,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又回到了一开始还是个猫团子的时候,深夜里静静地窝在江郁钧胸口,靠着听他的心跳来驱赶对怪声的恐惧。
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旖旎的心思,是来自这辈子的他自己质朴又热忱的安慰。
“你不用自责。”江郁钧的声音贴着头顶传来,轻缓低沉,“你本来也是受害者,要是只求自保大可以一走了之,为了这些人现在又遇到这样的险境,就算最后没能把人救出来,有错的也是作恶的人,哪里会怪到你头上?”
听他这么一番话,姜饼心里熨贴极了,自打重活一次,他就一直在寻找真相里奔波,这时候停下来难得有人听他把心里话讲出来,一直积压在心头的重担总算有了能和他一起分担的另一个人,聚集的压力和连日里来的惶恐一时间都化作热流涌上他眼眶。
姜饼小声吸了吸鼻子,眨眨眼睛想让眼里的湿润褪下去,却被江郁钧捧起了脸蛋。
江郁钧鼻子里的小纸团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掉了,他也没能察觉,他现在只感觉对方的手在他脸颊游走,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江郁钧的眸子分明还是上辈子他的那一双,此刻却幽深得让他有点陌生,那里面全是他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