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人微醺,鼓声胡琴胡旋舞换成了轻盈的南方小调,伴着空灵的月色,缓缓流淌在席间。
趁着鹂语班的姑娘给大家唱小曲儿的时间,鹿月以换装为借口离席,白琢很自然地陪在她身边。
到了后园,白琢在每个门前站了瞬,然后伸出手推开了最角落的屋门,示意鹿月进来。
一身黑衣的暗卫早已等待在里面,见他们进门,不慌不忙地把右手放在心口,躬身行礼。
白琢侧头看着鹿月。只见她端庄地回礼道谢,黑沉沉的看不清脸,隐约看得出她在微笑着。
白琢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回些许。从暗卫手上拿过为她准备的黑色斗篷和靴子递给她。压低声音说道:“护安他原来是吹雪山庄大小姐的最好的,暗卫,以后他负责保护你,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向他提。”
鹿月道了声谢,穿好斗篷和鞋子,又给暗卫护安行了个礼,护安回礼之后,看了白琢一眼,白琢点了点头。
于是,他道一声“得罪了”,就揽住鹿月的腰,从窗户“飞”了出去。
此生,天大地大,各占一方,再不复相见。
送走了鹿月,白琢抬腿把鹿月原来的鞋子踢到一边,然后同头上的簪子步摇扔在地上,拿起一个装着假血的瓶子,把那红通通的液体从脚下一直倒到窗边,简单伪装了一个绑架现场,然后也从窗户跳了下去,靠着前一天记下的武安侯府地图,成功地走出了武安侯府,坐上了池西苑安排好的马车。
这个马车夫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走平坦的大路都差点把白琢颠簸地直接吐出来,到后来走上小路,白琢索性把车夫赶到里面坐着,自己驾车。
到达护城河边的时候,已经过了丑时。他一下车,车夫就急匆匆的驾车离开了,活像有大狼狗在屁股后边撵他。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亮不仅园,还大。实在不适合做暗地里的勾当。唯一的好处是,芦苇从生长茂盛,勉强可以藏住一个人。
白琢的手一直按在佩剑上,静静地潜伏着。没过多久,他身后便传来了尖尖的一声鸟叫。
他按兵不动,直到身后想起了叶笛吹出的几个音节,他才学了一声鸟鸣,回复了身后的人。
都不用回头看,只听那声鸟叫和脚步声响,他就知道身后是个女人。
池西苑的手下全是男的,平日里与自己接触的也就那么几个。今日却换了个女的,难道那件东西与女子相关?还是说东西太过机密,池西苑不敢让那几个手下与自己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