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是南都市下辖的一个县,距离南都市大约有四十多公里的路程。
在南都市和镇江县的交界处,是大片的荒野和稀少的农舍,这里是镇江流向海口的最后转弯处,为了响应环境保护和河道治理的政策,曾经建在两边的建筑都被拆除,工厂也见不到一个。
有几间沙场侥幸存活下来,也都在近期严打治理中荒废了下来。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没有几个住户能安心留下来,倒是偶尔能看到亮着黄灯的渔船,稀稀散散地在河面上飘荡。
今晚的雨下的格外大,柏油马路上被被冲击下来的雨水溅起半米多高的水雾,即便两边没有路灯,也能在黑夜之中看见这如同天塌下来般的雨势所营造出的末日景象,不到一米的能见度,让行驶在路上的车子不得小心翼翼地打开双闪,将车速降到最低,甚至一些载重的大货车,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双闪,躺在驾驶室里睡觉,等雨停再继续赶路。
嘎!
一辆黑色商务车在南都通往镇江的773乡道的一个偏僻路口停了下来,有手电筒在黑暗的暴雨中晃了两下,于是便从商务车里走下来一行人。一个个穿着黑色的塑料雨衣,宽大的帽子将脑袋严严实实地罩住,虽然都已经足够小心,可是在强暴雨的冲刷下,塑料制成的雨衣还是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有人用音调怪异的声音,抱怨着华夏的天气太过古怪这样的话,被领头人呵斥了一声,便没人敢继续说话,一个个沉默地走上那条被强暴雨席卷的道路。
郭坤将身上的雨衣裹紧,又把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缅甸仔,才低哼了一声,步履维艰地在前面带路。
郭坤是这群缅甸仔的接头人,他们在龙帮地下网的掩护下偷渡到这里,又通过镇江上游弋的渔船抵达镇江港,一路小心谨慎,才把这群涣散没有组织性,又语言不通的杀手带到目的地。
负责接应这群家伙,郭坤是很郁闷的。
先不说其中的风险性,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南省在南都的搞的一个全国性的比赛,到处都在戒严整顿,不管市区还是郊区,包括附近的县城,jc和巡逻车随车可见,到处都是真枪实弹的防暴部队,包括地下世界的暗哨涌动,想要在这种形势下掩护几个人的身份,实在是费劲了心机和精力。
偏偏这群家伙又在三角区嚣张跋扈惯了,一开始负责行动的人直接因为一句话不和,被他们打断了两条腿,不得已,半路才换了他这个龙帮旗手亲自出马,连让他们吃了几个苦头后,才把他们无目中无人的气势压了下去。
不管在缅甸,老挝,越南是多么嚣张,既然来到华夏,是龙得给我盘着,是得给我卧着,不然,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郭坤带着这群人,在没人也没车的乡道上走了一段时间,突然就从路边跳了下去,走上了一条更加狭窄,还没有完全铺上柏油的小路。
这下子,后面那群人又骂骂咧咧地嚷了起来,因为即便是打着手电筒,可他们依旧什么都看不见,路面怎么看都是黑漆漆的,跟着郭坤连踩空了好几脚,积累了一路的怨气,终于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去吗的,都给老子闭嘴!”面对这群亡命之徒的抱怨,郭坤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而是用更为凶狠的语气低吼道,“别忘了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连雇佣军在华夏都只有死一条,们觉得又几条命,去吃jc的枪子?”
有懂得华夏语的缅甸人赶紧把郭坤的话翻译给他们听,那些人即使用凶狠的目光剜了郭坤一眼,但终究没有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