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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马头前以栗里长为首的十几个村民纷纷跪下行礼,他们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十几个人竟高呼出沙场千军的气势。
“恭迎奉先女!”
这阵势若非亲眼所见,也许会被讹传成京城某大官巡查或某亲眷归宁省亲。但在瓷裕镇,奉先女的地位犹如活在凡间的仙女,受八大家族的族人敬仰。
流传百年的规矩早已见怪不怪,连朝廷的大官来巡视时见到历代的奉先女也是恭敬有礼,不敢受奉先女的跪拜之礼。
“栗氏村里长率村民恭候奉先女驾临。”
马车帘子掀起,诸葛弈儒雅温润的笑容暖得能融化漫天飞雪。
栗里长见坐在车厢里的不是奉先女,有些慌乱地爬起来想要靠近瞧仔细些,却被马夫一鞭子抽在地上,吓得退回原地。
单手撩高车帘,诸葛弈好整以暇地笑看不甘心的栗里长,回头与里面的人低语几句。车帘故意忽高忽低,偏偏又阻挡住栗里长和村民们的好奇目光。
见车里并无女子的声音传出,栗里长再次试探着走上前,揖礼:“画师先生,不知你意欲何往?”
诸葛弈语气淡淡地说:“趁着年节前不忙,在下奉命护送栗大姑娘回家省亲。”
栗里长眼睛一亮,激动得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他老泪横流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哽咽提袖拭泪,慷慨激昂地夸赞。
“奉先女不忘生身之贫地,孝感天下呀!奉先女乃栗氏村村人的荣光,在下代村人叩谢奉先女之恩德!”
“栗里长请起。”
柔弱清冷的嗓音从马车传出来,熟悉栗海棠的村民们纷纷点头,脸上皆是激动。
坐在车门内的诸葛弈放下车帘,吩咐道:“烦劳栗里长带路。”
栗里长爬起来,讪讪道:“是是是,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