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名字后,考卿在裤子上抹掉手心的汗,按选管的指示快步走向小房间。

    房间正中央是一个三脚架,架着一台摄像机。角落里有工作人员负责播放音乐伴奏。

    短短的三分半钟,边唱边跳。考卿已经没办法思考自己在唱什么跳什么,似乎一切都是在依循肌肉记忆。

    走出房间时,他回想了一下,唱歌应该没出错,但舞蹈还是有好几个动作抢拍了。

    所有人录完后,节目组在群里通知大家,明天上午录制评级结果的发布,下午开始主题曲舞台彩排,今天下午则给大家放个小假。

    练习生们欢呼起来,激动得像是期末考完即将拥有一个暑假一样。

    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种喜悦是错付的。只有半天的假期,不让外出,节目组发的废物手机只能上内网,连个小游戏都没有,更别提联系朋友和家人。依然是可以帮助戒网瘾的劳改犯生活,只不过可以少劳动半天而已。

    于是很多人选择回宿舍补觉,还有人聚在练习室里玩桌游。

    考卿自然是选择回去睡觉。

    这几天实在是跳得太累,再加上一个通宵的练习,放松下来后,考卿很快就跌入了昏沉的睡眠,连续睡了十个小时才醒过来。

    醒来时,身体像是在地底埋藏了一冬的竹笋,吸饱了营养,直想探头见见太阳,散发自己满身的活力。

    可惜此时正是深夜,无太阳可见。

    考卿摸出废物手机,摁亮屏幕,时间显示为凌晨两点,下面是一条未读消息,来自毕世。

    “看你睡得太熟就不叫你了,食堂快关门了,给你带了东西吃。醒来如果太饿就先吃一点吧。”

    考卿的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他确实是很饿,五脏六腑都在抗议似的。

    考卿悄悄下床,借着窗外的月光走到桌子旁,拿起自己桌上的一个塑料袋走出寝室。

    走廊是不熄灯的。他蹲在墙角,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个鸡胸肉三明治,一个玉米杯,还有一罐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