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的话一出口,她脸上轰得遍染了赤色,后腰肩侧的胳膊有力而温柔地牢牢托着,背心处不时被人拍抚着,骤然间,便是一声难掩的呓语莺啼。
柔媚入骨的,在愈发昏沉的神志间,她想要攀着他的领子撑远些。
倏然间无力一歪,左手朝下支撑时,冷不防地便触着了什么烫人之处。
身后靠着的胸膛似是急促起伏了下,意识彻底颠覆前,似乎觉察到一双带了重茧的手贴腰游入。
这一觉睡得颇沉,再醒来时已然是第二日辰时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昨日抱着她解毒的人,也是不知了去向。
没觉出身上有何不适,赵冉冉脸红心慌地整肃了番头面衣衫后,还是如约去了村西祠堂与幼童讲学。
本是想着等午时就去薛嬷嬷家的,却不知村子里早已经起了些风言风语,她抱着书册一路朝村西,一刻不到的路程,约莫遇着了十数个村民。
直到一个妇人跨着篮子羊草,神情鄙夷地擦身而过。
她转念明白过来,当即僵立住白了脸。
辰时的日头照得村里的土路纤毫毕见,她就这么立在矮墙下,脑子里掠过昨日段征说的话。
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慌乱和愧色。
赵吉家的妹妹分明同她那般投缘,两个人也算是一同闲玩嬉闹了月余,便是昨日气急说了难听的话,如何真就到外头就这么口不择言地散播?!
一颗心惴惴着还是想要反驳自己,然而土路尽头又过来几个牵牛执锹的汉子,看到她时,原本质朴憨厚的脸上,几乎同时也是神色各异起来。
同先前妇人的鄙夷不同,这些男人的眼睛里,更多了些不坏好意的讥讽打量。
赵冉冉不敢停步,忙垂了头急急朝西行去。
可是她越走,人倒是越发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