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松开匕首,我退出天机......”
曾雨泽盯着微扎入寻桥老人的匕首,心急如焚的说道,“从此不论江湖事,只当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
“迟了,雨泽.....沙场上斩杀一个人,乃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仇隙,两国和睦间,士兵们不会因为过去的仇杀而继续纠缠下去。可这江湖不懂呀,父债子偿,父债子偿,唉,武林中操刀握剑的人讲得就是一个恩恩怨怨,江湖生,江湖死,你手上已经有了血的仇怨,此时该如何退出呢?”
寻桥老人摇了摇头,他深知自己这个孩子颇为自负,心比天高,可天底下的事哪有事事如愿的理。
江湖人,身不由己。
曾雨泽闻言,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盯着猩红的血沿着刀锋漓下,焦虑不已。
“爹,我不管,他要我的命也要拿出本事来,可他有什么?拿什么复仇,我只要杀了他,恩怨自解。”
站在不远处的楚忘眉毛骤然一拧,将龙渊搭在曾静宸的脖颈上,漠然没有开口。
“他不敢动手!”曾雨泽瞧见楚忘的动作,顿时吼道。
“逆子,那你敢动手嘛?静宸的命不要了?”寻桥老人露出浓浓的失望之情,沉声道,“孩子,你太自负了,不是所有的事都如你所料,人心难测,你看得透嘛?”
曾雨泽双眼之中凶狠一点点的消散,他看了几眼死死咬着嘴唇的曾静宸,慢慢的握拳。
“做事要做绝,你只杀他一人又有何用,剑邪宗的影刺多是受楚歌恩惠之人,他们会找你复仇,恩怨依旧在。”
寻桥老人沉重的转过身,体内的真气轰然散开,曾雨泽被推着后退了十来步。
他看向被楚忘挟持的曾静宸,内心煎熬而又痛苦。
当年,他在埋剑归隐两手温情和仗剑游走之间选择,也不过是醉了三天酒而已。
可如今要做出的抉择,却让他感觉一刹似永恒那般的漫长,看不到尽头。
他不想握刀杀死自己唯一的孩子,也不想继续弃江湖道义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