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吓了大跳,本是下意识的想要吼出戒备,可城下举着火把的黑袍人的声率先传开,“打开城门,让你们淮阳的左司吴玄航滚出来,我们大人要见他。”
守军一惊,何人敢如此大的口气,不要命了吧。他正讶然间,回头看了眼扎入碎石中的短弩,用力的拔出,当他注意到箭杆上的标识时,他急忙的大吼起来,“吊桥,吊桥,快放下吊桥……”
城头倏忽间火光连成一片,所有的士兵都远远眺望而去,只见在护城河的对面,数百黑袍人骑着高头大马,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下。
——嘎吱嘎吱
栈桥被缓缓地放下,护城河对面黑袍人没有一个走上栈桥。
“快去通知吴左司大人!”守军的头儿眼见此番景象,他急忙压低了嗓音冲身侧的一个士兵吩咐道。
那名士兵立即麻利的转身,沿着台阶跑了下去。
许久后,城门被推开,吴玄航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亲自走上栈桥,隔着二十来步的距离,他抬起沉重的头颅,看向对面众人中的为首之人。
那人一头的灰白头发,鼻梁高挺,双眼狭长,显得十分阴翳,他正微扬着下巴,右手轻拧住一柄马鞭,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吴玄航。
两人的视线触碰在一起,吴玄航后背发凉,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他低下头去,行了一礼,恭敬道,“淮阳左司吴玄航见过九千岁。”
对面的为首男子骑马踏上栈桥,慢悠悠的冲吴玄航而去,在靠近之时,他右手倏忽间抬起,捏着鞭子狠狠地朝吴玄航抽打而去。
随着‘啪’的一声,血雾弥漫开去。吴玄航面露吃痛之色,他绷紧着自己的身体,不敢吭声。
“蠢货,我在来时的路上听到了风声,你胆子很大。”马背上的人低下头,狠狠的盯着吴玄航,尖声尖气道,“居然敢擅自行动,还敢与狼为谋,你让我很失望。”
“请九千岁责备。”吴玄航扯着嗓子开口。
“责备?那你以死谢罪吧。”马背上的人戏谑的开口,扬起头望了眼城头。
吴玄航整个人僵住,慢慢的拔出佩剑,擦拭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眼对方,见马背上的男人脸色岿然不动,吴玄航脸皮不由扯动了下。
由于自己的冲动,此次行动赔了夫人折了兵,吴玄航十分记恨偷袭他的赵老头儿,三十几年前的武榜第四,居然做出了此等的小人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