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屋子内一片静谧,楚忘在李子可的凝视中,他慢慢的点了点头。
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宛如一叶浮萍的感觉并不好。
在短暂的沉吟以后,李子可微微向后退了几步,拎起悬在腰间的一扁圆玉璧。他轻轻的扯下,递给楚忘,沉着声道,“属下见过少主……”
“少主……”楚忘呢喃了声,瞳孔一缩,有些错愕。
麟牙是影刺无疑,可他从来没将自己的身世往那方面想过。
“嗯……”李子可点了下头,盯着错愕的楚忘,他踟蹰着开口,“你不是麟牙随便捡到的孤儿,而是宗主临死前托付给麟牙的婴儿。”
楚忘后退了几步,蓦然间笑了起来,他看着李子可手里的玉璧,愣愣的开口,“温姨也是一名影刺嘛?”
“嗯……”李子可点了下头,接着说道,“少主在思虑什么?”
“我在回想方才李叔说的话,现如今我不知还有没有选择。”楚忘苦笑了一番,没有去接李子可手里的玉璧,而是恍惚的坐下。
剑邪宗在十六年前被人一夜之间铲除,其宗主也是死在了那晚。
他心里说不上太多的悲伤,只是有些不敢拿起,这一问,怕是问出了半生的血雨腥风。
“你可有欺我?”楚忘闭上眼睛,缓缓开口。
“不曾,少主方才有得选择。”李子可揺了下头。
“那我现在呢?还有选择嘛?”楚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听人说轻仇者寡恩,这要是轻孝道,怕是天下人都会以我为耻吧?天下最不容此般人。”
李子可没有说话,摩挲着掌心中的玉璧,同楚忘协定之事本就是他的一个考验,能在血雨腥风中活下来也是有在江湖里立足的资本。
“少主要是想放下,世人又怎会知道呢?”李子可叹了口气后,说道,“宗主希望你绝迹江湖,少主要是不愿提刀,属下也不会为难你。”
“李叔,此话说得虚伪了,世人是你,是我,你我皆知此事了。”楚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转身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