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战场上活着回市井的老兵,而对方则是崆峒派的弃徒。
“十二哥,你以前也算是一个鲜衣怒马走边塞的公子哥,这老了,为何如此穷酸样?”寻桥老人打趣的说了几句,遥想从前他从楚歌嘴里得知的事情,眼前的彭十二也是出身于大户人家,只是一出生嫩便是十二指,便被家族中人认为不祥辈。
一个不祥辈能有什么好名字,名如其形,一句十二便是一辈子。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彭十二好歹也是出生大户人家。
“过去事,过去事,不值得提。”彭十二抬起手,苦涩的笑笑,外人都只知自个儿旧年单骑走边塞的洒脱,可却不知这其中的辛酸。
若不是父辈们的嫌弃,以及兄长的猜疑,他何必大袖一挥,策马边塞去。
“十二哥,三十几年了,这还是你第二次回洛城,纵使是从战场上撤下来,你也没有回洛城。”寻桥老人瞅着身前人,知道对方的祖籍正是在洛城。
对方第一次回洛城,乃是当年林冀遥之事。彭十二误以为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哪能想伴君如伴虎,他们都狼狈入狱,其洛城的亲人压根不想和他沾上丝毫的关系。
“第三次了,二十九年前,我的爹临终之时,我曾偷偷回来探望过。藏在高墙外的柳树上,听着堂中的哀恸声而眠。”彭十二平静的回答。
寻桥老人一愣,未曾想还有此回事。
“不说这个了,寻桥,老夫此次约你出来,只是为了问几件事。”彭十二挥挥手,盯着寻桥老人嘶哑的说道。
“十二哥但说无妨。”寻桥老人喝着茶,点点头。
“雨泽可是天机的门徒?”彭十二嗓音沉下去,目光矍铄,“我听公子说雨泽乃是天机心枢的暗使,可有此事?”
寻桥老人闻言之后,目露愧疚,他明白彭十二的担忧,赶紧说道,“雨泽的确是天机的心枢暗使,不过十二哥请放心,我的孩子绝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行为。我的命是宗主和你救的,没有我哪有那个小兔崽子,他要是敢做出不义之举,老子一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