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肠崖是苍州当仁不让的天险。道路长而狭窄、而崖下江水湍急,乱石嶙峋,行人若是不慎落水,几乎没有能够活着回到岸上的。
郁姒骑在马上、远远望见崖下奔流的江水,攥紧了手上缰绳,回头同魏行澜说话时却表情轻松,“这就是大诗人写的‘行路难’啊。”
接话的不是右使。
“过了这羊肠崖,再走几里路,咱们就到苍州城了,”向绯说,“据说这苍州的皮影戏是一绝,少宗主可感兴趣?”
“好啊,”郁姒抬起头来,眼睛闪亮亮地去看向绯,“感兴趣,你带我去。”
向绯轻声笑,“好,我带你去。”
郁姒咬着唇笑。向绯愣了愣、伸手去攥她的手。
魏行澜摇头晃脑道:“啧啧,也不叫属下了,好一对浓情蜜意的小鸳鸯。”
向绯瞪她一眼,“说什么呢!”
“不说了,不说了,等下你又要用刀捅我屁股,”魏行澜显然是心有余悸,“我哪敢忤逆您呢。”
向绯没管那边装模作样胆战心惊的右使,冲郁姒继续道:“这便是羊肠崖最险的一段了,仅能两骑并行,且常有落石。您走到里侧来、千万小心。”
郁姒不疑有他,同向绯换了位置。左使手拢在郁姒肩头轻轻按了按、才抽出袖中长笛,“路途无聊,我给您吹一首曲子可好?”
郁姒看到那笛子便红了脸,“你……你……”
“你怎么还用它啊!”
向绯眨了眨眼。左使扬唇笑了,“您想要吗?我可以让宗中工匠做一支一模一样的给您。我不在的时候、倒也可以聊作慰藉。”
她将笛子在手心按了按,“这不适合您,要再小点。我怕您握不住。”
向绯说的聊作慰藉当然不是指吹笛子。小宗主咬着唇偏开脸,小小声道:“你这人脑子里怎么都是这种……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