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里来来往往的人挺多的,耳边也总响起车辆启动、嗡鸣、行李车滚过地面的声音和人的交谈声。所幸郁姒把车停在角落，不刻意东张西望，倒也没那么容易发现她们。
郁姒仍旧觉得时间流淌得过于缓慢。每一刻都如同针扎般煎熬。空间被折叠压缩,氧气浓度急剧下降，她喘不过气来。
向绯反而比她要淡然——盯住她、也不凶，眼神里甚至带了笑意。
郁姒握着她的手便又重了点。
她往前凑,刻意错开了向绯的脸，将鼻尖埋进她颈窝。
是郁姒熟悉的、香根草苦涩又悠远的香气。
她说：“我好想你哦。”
向绯没有握着咖啡的那只手伸上来，抚了抚她后脑,笑道：“我还在想你要憋多久才肯说这句话。”
郁姒抿唇，撤开一点儿距离,望着向绯。长途旅行、舟车劳顿真的让她憔悴，哪怕是淡妆，郁姒也能看出来她瘦了。她问：“你知道我会说？”
向绯眨眨眼,“我知道啊。”
郁姒呢喃,“……你最聪明。你什么都知道。”
她的手又一次移上来,这回握住了向绯右手，将她的手往后按。她往前迫了一点儿、见向绯不退不避的，便又往前迫了一点儿,两个人鼻息相闻，向绯的香水味道更加浓烈地占领了她的胸腔。
郁姒无法呼吸。
向绯还是不避。郁姒闭上眼，偏头，用嘴唇去找剩下的那一两寸距离——
她身前的大小姐稍稍使劲,攥了攥两人相握的手。
其实向绯也没有明确地阻止她。她一只手在郁姒手里、另一只手拿着咖啡杯。
可郁姒知道她的意思。她顺从地停下动作,松开她的手，无奈地撤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