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跑车停在了C大的主干道上。
喻思繁环顾自周,看见了在路灯下朝他招手的贺永强。于是一边将内心小小的抱怨揉碎成调侃的语调,一边将车里的一扎啤酒搬了下来。
“这大晚上的,折腾我。烧烤摊上吃不好吗,非要在大学校园感受青春氛围,您老人家可真有情·调。”
这跑前跑后买酒买烧烤,一番折腾下来,澡也算是白洗了。
喻思繁嫌捆酒的塑料绳勒手,将整捆酒放在地上用脚踢着走。
“来,秦牧来搭把手。”
贺永强看喻思繁偷懒的模样,却没有帮忙的意思,而是扭头朝着身后喊了一句。
喻思繁这才看到在路灯后的树荫里有个人影晃了晃。
秦牧从阴影中走出,踏破黑暗,将平静又凌冽的气息带到了暖黄的灯光里。他见了喻思繁微微颔首,便随手抓起了地上的酒。
“怎么回事,他怎么也在。”
喻思繁见了秦牧心里咯噔一下,花了两天时间才平复的心情,又是一阵狂风骤雨。
“嘿,你这话说的。我天天和他在一起,你不知道?”
“我怵得慌。我现在见到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喻思繁拉过贺永强佯装在车后座拿串儿,实则借着车里的灯给贺永强看自己手臂上乍起的点点鸡皮疙瘩。
“你想想你当年觉醒的时候有我照顾你,他现在一个人,你作为大哥哥不得帮衬着。”贺永强拿胳膊肘戳了戳喻思繁。
“我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我还帮衬他?”喻思繁偷偷瞥了眼秦牧,见他仰着脑袋望着黑洞洞的天出神,那一副无悲无喜,无欲无求的模样真是和自己不对付。
可父命难违,饶是内心有些抵触,喻思繁还是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