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许久,他都没将“我就离开”四字说出口。

    解余歌唇角勾起一抹酸涩的冷笑,道:“还有最后一个月,你能改变什么呢?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万庭上去。顾泽恶意低价竞争、质控举报、猎头挖人,万庭一团乱麻,更需要你。”

    她说得冷漠而绝情。

    “你也同样需要我,不是吗?”不给她反驳的机会,钟庭安将手中的药盒递出,“你昨天出院得急,忘记取药了,服药事项医嘱上有写,记得按时服药。”

    解余歌盯着眼前浅蓝色药盒,怔在原地,没说接,也没说不接。

    见她如此,钟庭安默默叹了口气,将药盒放在茶几上,放在一口都没喝的两杯水旁边,道:“那我先走了,你记得按时吃药。”

    “嗯。”解余歌没有挽留,甚至没有起身,目光仍旧停在药盒上,未曾移开半分。

    她面上平静无澜,内心却在苦苦挣扎。

    带脚步声愈来愈轻,她才急急转头,丹唇微启,原先想好的关心话却在出口的那一霎没了声响。

    许是心有灵犀,钟庭安停下脚步,回眸道:“对了,”突然的四目相对,令他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你没事最好不要出门,穆绒应该会回来看你。”

    “穆绒?”解余歌没有留意到他短暂的失神。

    “嗯。你好好休息,再见。”

    “再见。”

    即使解余歌回复得很轻,但钟庭安还是听见了,嘴角浮起一抹复杂的笑,似是在欢喜,又似是在自嘲。

    解余歌看着很是难受,可她不知如何也不能安慰,因为她清楚知道钟庭安的苦恼都源于她。

    待整间屋子就剩她一个时,腿上那股如蚁噬心的刺痛更加明显,她不得不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解余歌拨通穆绒的电话,告知她自己已经没事,并费了不少口舌才将即将登机的她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