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跟盛绍元一起回来的不仅有慈安堂的坐堂大夫,还有盛尧盛岩两兄弟。
盛尧一下马,脚步匆匆就往盛岗屋子里冲,一脚刚踏进去,又被小豆丁给推出来了。
盛尧拧眉,压着声音低沉斥道:“滚开,讨打是不是?”
小豆丁抬头看着他,眼神怯怯,一言不发。
盛尧见状却冷静了下来,这小家伙素来乖巧老实,且看这小家伙拦住他做什么罢。
小豆丁见盛尧不动了,抿着小嘴跑去拿了根艾条在火盆前点燃,然后跑回来,围着盛尧上上下下的熏香。
盛尧喉咙里发痒,最终还是没开口道歉,当下他实在是抹不开脸。
但是他马上张开双臂配合熏香,自己原地转圈,不叫额上还有伤的小家伙累着。
他人高马大,身高腿长,艾草都熏了好一会儿,盛绍元几人这才姗姗来迟。
坐堂大夫见这一幕‘哎哟’了一声,看着小豆丁眼里很是赞许,“艾草香气能杀菌,这么小的孩子,竟这样细心。”
说完大夫从自己的药匣子里拿出几根艾条来,“劳烦小先生帮我点燃这艾条,我自己熏衣物。”
盛尧拿过小豆丁手里的艾条,自己熏身上没熏到的地方,低声轻道:“去吧。”
盛尧熏完自身,将剩下的艾条递给父亲,自己先进屋看望幼弟了。
等看见床上那个盖着被子,露出的小脸儿巴掌都不到的盛岗,他那病弱膏肓的样子,盛尧眼睛里红血丝乍现。
盛岗陷入昏迷,但常因吸不上气发出哮鸣音。
坐堂大夫进来看到病人这个样子也提了提心口,仔细号完脉之后,拿出针灸,将盛岗扎成了小稻人,最后给开了天价方子,单是一个品相一般,但整须整尾的人参就要三十两。
且这三十两只是一个月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