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还是朝阳破云,红霞漫天,到了午时,白茫茫的云层将太阳笼罩,天色骤然阴沉,似人的脸色顷刻转变。
宫门前跪着一排官员们,身上只穿着官袍,就这样在冬日的寒风里咬牙坚持着。
瞧着四皇子和八皇子也加入到百官队伍里跪着,张峰随着主子一起来到盛京主街,瞧主子四处张望,殷勤地询问:“爷在找什么?”
程玄不说话,当眼神定格在某个地方,大步走了上前。
张峰还道出了什么大事,见他停在卖糖葫芦摊贩跟前,余光一扫围着摊贩身边的要么是稚童,要么是正值豆蔻的少女,上峰大人站在那儿格格不入。
“没想到五皇子喜好糖葫芦。”话毕,见上峰大人看来,张峰下意识摇头:“多谢爷,属下也要一串。”
程玄眼中渐冷,怀疑自己这个下属脑子出毛病,净想些有的没的:“没问你,我身上没带钱,你身上带了银钱吗?”
张峰讷讷摸出一块碎银,递去。
上峰大人只要了一串,用油纸包裹好了,藏在怀中,张峰眼巴巴往摊贩那里瞧了瞧色泽诱人的糖葫芦果子,念念不舍地追了过去。
直到瞧见前面高悬的“公主府”牌匾,张峰才恍然大悟。
公主府,拂月阁。
院子里的葱郁树木,自打入了冬后,除了四季常青的绿松之外,其余植被树叶飘飘洒洒,落了个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也听不见虫鸣叫声,万籁俱寂。
打从知道皇帝要送她去往北梁和亲,几个呼吸之间,楚长宁便替父母想好了退路,那时她从慈宁宫拜别皇祖母,以为此生不复相见,难免感怀伤情。
一夜之间,局势大变,不必去和亲,她松了一口气之于,陷入了隐隐的不安。
尤其是得知今早百官连宫门也入不得,不止四皇子和八皇子感觉到不寻常,楚长宁也感受到盛京内的低气压。
却在这时,听身边的婢女说到程玄登门拜访,她脊背一僵,神经被绷得紧紧的:“他一个人来,还是带了一队人马?”
秋萍不知自己主子脑子里在想什么,如实回复:“五皇子身边带了一个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