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擎强打起精神,“没事儿。”
陈大叔没说话,静默的也跟着上前,掏了两块碎银子递给扶萧文擎出来的鱼嘴,继而与容之月一起将人扶到牛车上,“先回去。”
“有劳陈叔。”说过这话,萧文擎便放心地昏睡过去。
也不知睡过几日,萧文擎醒来时是在夜里,妆台上燃着一盏油灯随着夜风摇曳,整个屋子很是昏暗朦胧。
他四处瞧了瞧,萧明妤正在床边的摇篮里啃着自己的小手玩得不亦乐乎。
真好,挨过一劫,又活过来了!
“吱”,房门被推开,容之月迈步进屋,一眼便瞧见萧文擎睁了眼。她含着泪走近,温声道:“夫君,可有哪里疼?”
“不疼。”萧文擎见容之月又瘦弱了几分,心里有些难受,“之月,你瘦了。”
“夫君。”
前两日大夫便说快不行了的人,而今终于睁了眼,还那样鲜活的与她说话,容之月不由得喜极而泣,她唤着萧文擎,眼里晶莹的泪珠儿连线似的滴落,一滴一滴砸在萧文擎心上。
“许久未见,之月可有想我?”萧文擎故意调侃着岔开话头。
“想。”容之月走近,靠在床边坐下,“想着若是夫君回不来,我也陪夫君一道去了。”
萧文擎身上还不能挪动,他听了这话一慌张,手上使劲,一把握上容之月的手,“不可。之月,你听我说,没有人需要为别人的命陪葬,你要过好自己的这一世。即便来日我横遭不测,你也得好好活下去,不为任何人,仅仅只是为了你自己。”
“以前也是想要好好活的,再难再苦都想要好好活。可如今方才知晓,没了你,所过的每一日都没了滋味。”
容之月知道萧文擎爱惜自己,也明白他所说的,只是,一个人那枯朽残破的日子过来实在艰难。
“不论如何,活下去才有希望。”萧文擎紧了紧容之月的手,语调沉重。
经此一事,他摸不准自己会否再次遭受这样的陷害,会否睡上一觉眨眼便回了现代。如果上天真就只是让他做过客,他又怎敢牵累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