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月感受到掌上一片温热,垂首看去,萧文擎手上的伤果真裂了,鲜血溢出,将包扎的棉布染透。
她小心捧起他的手,像是又要流泪,却忍着没哭,“夫君,你别用劲儿了。我都听你的,答应你,一定好好活下去。”
“之月,我还想睡。”萧文擎精神还不是很足,整个人被刑罚折磨得没了多少人气儿。
“好,你睡,你再睡一会儿。”容之月轻抚着萧文擎胸膛,像对待萧明妤一般哄着他睡下,而后取过一旁的药箱,替他将手上的伤重新包扎。
处理伤口一事容之月还算得心应手,以往在西梁是遭惯了罪的,这样子的伤也见识过不少。只是往日更多的是怜惜,没有这切身的疼,没有这刻骨的惧怕。
处置好伤处,容之月好半晌也没动静,就那般坐着,陪在萧文擎身侧。
从牢里出来,一切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风雪席卷,镇上再次被其封闭,她在想他们熬过这一回,下一次又将是怎样的陷阱在等着?
如今无权无势,只能任人鱼肉,他们那些人还想要如何?
容之月心里琢磨这些,萧文擎也在为这事伤脑筋。
在床上躺了十日,身上的伤总算不再皲裂流血。萧文擎也能在白日撑起身躯坐上一会儿,脑子里也能清清楚楚地想一想后路。
自古皇家无外乎争皇位一事,擎王已经落败,还有人不放过他的话,那么便是见不得他好。
他没来以前,擎王整日流连酒馆赌坊,日子反而风平浪静;他来此后,将日子过好了才出了这样的事。或许,他们就是见不得他好,一定要看到他在泥淖中挣扎才算痛快。
近日雪势更大了,风刮得像是要把屋顶掀去。“噼啪”一声响,似乎是什么摔碎的声响。
萧文擎一惊,怕容之月有危险,立马就要下床。这时,容之月捂着手臂推开门,“夫君莫慌,我不小心将碗碟打碎了。”
“可是扎破手了?”萧文擎目光锁住容之月捂住的小臂,“过来,我帮你上药。”
容之月走近坐下,“我好像越来越没用了。”
“傻,这托盘上又是药碗又是粥的,拿不稳很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