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溪谷。”

    ……

    “冬青?”

    沈应鹤不敢轻举妄动,轻声唤了一声冬青,许久也没有得到一声回应,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起——方才机关只是被触动,却没有听见任何人声亦或是动物受伤的声音,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如果不是某个人回来了,那就是已经在浮溪谷机关上过当的人又打回来了。

    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但沈应鹤心里总有些不安,并且这种不安愈来愈加剧。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

    好可怕。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那些一个两个烦人却难得靠得住的家伙们一个都不在?

    他也不想依赖他人,可看看他自己,他的腿,他的身板,现在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查看外面的情况……他该怎么办?

    “……砰通。”外头一声重物倒地的声响,其中夹杂着让人心惊胆颤的粘腻声,沈应鹤很惊奇,外面那么大的雨,这种粘腻声却是那样的明显。

    这是血液成堆流动的声响。

    有人受伤了?是什么人……会是冬青,吗?

    沈应鹤心里一咯噔,整个人都僵住了,真的会是冬青吗?

    门外又是一声惊雷,吓醒了怔住的沈应鹤,也就是在这时,一阵大风卷席着浓重的血腥味将房门猛地吹开,外面黑云压境,雨点噼噼啪啪落在来人的身上,那阵血腥味便是从这人身上传来的。

    然而沈应鹤的注意力全在他手上拎着的那人身上——即便湿透,他也能认出来那是师父亲手缝制的,他和冬青一人一套的新衣。

    冬青一直藏着这身衣服,不知道怎的今日拿出来穿了。衣服已经有些不合身,冬青却只是把袖子往上一卷:“这样就看不出来衣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