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从香林飞往京都的飞机准时抵达。
陈继远手里拿着平板,耳朵里别着蓝牙,脚步匆匆地跟在云思慎身后,“实验室那边的数据又出错了,沈博士觉得应该是算法模型出错导致的,整个项目组现在陷入了算法推导的瓶颈,慎爷,他们都在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帮他们看一眼数据。”
云思慎随意地嗯了一声,声音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今晚吧,把数据发到我邮箱。”
“好的。”陈继远快速地向电话那头的人传达了云思慎的意思,然后又道:“那——”话还没出口,陈继远就看到前面懒懒散散的云思慎突然一秒精神起来,还人模狗样地偷偷整了一下大衣领子。
陈继远往远处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玻璃门外等着的林杳。一身水红色的短袄长裙,可是再鲜艳的颜色也夺不走眉眼间的清冷气,站在冰天雪地里,如高枝上傲然独立的红梅。
陈继远识趣地闭嘴。
而另一边,低头玩着手机的林杳心下一动,忽的抬头。
隔着一层玻璃,正正好与云思慎的目光对上。
男人穿着藏蓝色的高领毛衣和白色的羊毛大衣,长及膝盖的大衣用特殊的编织手法,织出了一幅泼墨山水画。
云思慎似乎格外偏爱山水画,林杳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衣物、用具和家居上面看到山水画的元素了。
只不过再壮丽浩荡的山水,在林杳眼中,都不及云思慎眉眼间的潋滟风华。
“你不是说下午有课吗,怎么来接我了?”云思慎眼底满是笑意,说话间握住了林杳的手,“嗯,还是暖的,看来是知道乖了。”
林杳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把云思慎的眼镜摘下来了。
银色的半框眼镜远看没什么,实际上近看却发现,银色的镜框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蔷薇花藤蔓,藤蔓一路蜿蜒到镜腿,在镜腿和镜框相接处,还装饰着低调的绿宝石。
总而言之——慎爷的眼镜再添花里胡哨的一员!
林杳趁着云思慎还没伸手要回去,反手往自己脸上一戴。
——果然是平光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