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和春杏分外担心,都觉得自家小姐莫不是生病了?
钟安毓只觉得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不知道如何排遣。颓废了好些天之后,她做了个梦。
梦见那年海棠花开,大片大片的雪白像极了北境遥望的山巅亘古不化的积雪。
越子钦蹲在她面前一言不发,他冰冷的手指握着她的指尖,连呼吸都显得寒凉。
他从来就是这样,极少将心绪显露。
“越子钦你在生气么?”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少年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拿出一条帕子将她刮伤的手包了起来。
而她慌忙地缩回了手:“我不碍事的,从前已经习惯了,这些小伤过两天便好……”
他的声音又清又沉:“你是我的发妻,岂能让你在我眼前伤了。”
分明是关切的话,听在她耳中却是另一层意思,钟安毓眼神里暗了暗:是她让他丢脸了吧。
她眼圈红了,新婚未及圆房,他便传出要纳妾的消息,如今又这样,着实叫人心凉。
她紧抿住唇没有说话,起身欲走。
“都成婚了,你为何还叫我名字,不唤我夫君?”越子钦的声线浅浅的,听不出情绪。
她顿住了脚步,并没有回头:“若我唤你夫君,你会对我笑么?”
身后沉默了许久,久到她又走了两步,越子钦才说:“你不唤,又岂能知道?”
……
钟安毓惊醒了过来,帐慢轻幽,在风里挥动,她素手撩高,小柒在屏风后头呼吸均匀并未醒来。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支起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