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星跟着陆鸣下车往河边走去，深夜河边很冷清，有凉风，明月与几粒星辰。路上偶尔有车辆经过，车灯打在河边漆黑的一角，照亮一瞬而后恢复昏暗，河边有齐腰高的石柱栏杆，头顶是一片昏黄不清的灯光。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前方的陆鸣身形高挑修长，蓦地与他脑海里的某个身影渐渐重合。
陆鸣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看着突然停下来低着头不说话的刑星。
“陆老师，你两年前是不是来过这里？”刑星轻声问道。
陆鸣看了他半晌，才道：“应该有来过吧，我都不太记得了，怎么了？”
刑星笑了笑，抬手指向远处的那座小桥，“你是不是在这救过一个跳河的人？”
“那个小孩......是你？”陆鸣看向他指的方向，皱着眉想了半晌，终于想起来似乎是有过这么回事。
那时候他刚从A市回来没多久，公司遇到了个棘手的问题，他开着车出来散心，在河边逗留了许久，还顺手救了个小孩。
要不是刑星提起这事，他差点就忘记了。
“对，一直忘了跟你说声谢谢。”刑星笑了笑，原来那个人就是陆鸣，难怪他第一次在四中见到陆鸣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声音熟悉来着。
“没事。”陆鸣揉了揉他头顶的小碎发，灯光把他的眉眼勾勒得极温柔，“现在没事了就好。”
刑星不想再去想以前那些不堪的回忆，转了个话题，“陆老师，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聊聊天。”陆鸣转身看着河对岸，对面是一栋栋的居民楼，零零散散的小窗里有亮光透出来，倒映在水面，像是水底的另一个世界，唯美宁静。
“聊......什么？”刑星背对着石柱，双手放到石柱上用力一撑，他就坐到了石柱上，背对着身后的一栋栋居民楼，与陆鸣面面相对。
陆鸣却沉默了起来，没立即回答他，而是拿出烟盒抽了根烟出来准备点燃。
“我也要。”刑星伸出手掌心摊到陆鸣面前，等着他递烟。
“在老师面前抽烟啊，”陆鸣双手微顿，转头看了他一眼，“胆子倒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