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公带着二人直接往宣室走去,途中,岑远惯例问了些宁帝的身体情况。
“前几日太常卿拟定了殿下和大人大婚那日的流程,递给了陛下。”荣公公看起来心情不错,一直乐呵呵地笑着,“兴许是沾了喜气,这几日陛下身体颇佳,胃口也变好了,连夜晚因为疼痛惊醒的次数都明显少了许多。”
“……”岑远心中默然,心说他这不过成个亲,怎么说得好像是什么灵丹妙药似的。
不过终归不是坏事,岑远点点头:“那就好,还要劳烦荣公公好好照看父皇了。”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荣公公赔着笑,这时也正好到了宣室,“那老奴就不进去了,二殿下,晏大人,请。”
岑远看了眼晏暄,便和对方一起走了进去,身后大门随即被紧紧关闭。
这日气候不错,因此宣室里的几扇窗户都敞着,室内阳光极盛。
宁帝对书画一类一向意兴阑珊,可今日不知是哪儿来的兴致,竟在桌案上铺了一大张画纸,正在上面挥笔作画。
“来了?”他没有抬头,在画上又补了两下,而后才搁下画笔,朝两人招了招手,“来,看朕这幅画画得如何。”
岑远朝晏暄对视一眼,就和他同时往桌案走去。走近后视线往桌上扫了一下,就见那幅画上画的竟是两只交颈的鸳鸯。
岑远:“……”
“嗯……”岑远想了想,还是拍着马屁道,“许久不见父皇作画,这线条勾勒的手法比以前是还要精湛了。再说这鸳鸯,跃然纸上,神情生动,儿臣感觉就好像真的看见两只鸳鸯——”
他这马屁刚拍到一半,宁帝就拿起一旁的折扇,在他脑袋瓜上轻敲了一下:“朕看你这张嘴皮子才是比以前更溜了。”
岑远抿住了唇,低头噤声了。
“罢了,也指望不了你能和朕说什么真心话。”宁帝看着对方,忽地扯着嘴角摇了摇头。他也没让晏暄再回答,只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就带回去,权当是朕为你们画的贺礼了。”
说罢,又指了指岑远:“给朕挂起来。”
“……”岑远只得作礼道:“谢父皇,儿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