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记得,这天他们一直跑到了围猎场边缘才停下,而最终结果是他赢了,只不过晏暄成绩也不差,只比他少猎到一只兔子。

    猎物之后有人处理,岑远不急着回去,就这么骑着马,沿着围猎场的围栏边转悠。他看向围栏外,不甚满足地道:“除了春夏秋冬四场狩猎,父皇都不曾允许我独自去白鹿林那里。但这里的围猎场实在太小了,每次感觉还没尽兴就到了头。”

    晏暄同样骑着马在他身侧,闻言后望向围栏外的那一片宽阔草原:“猎场辽阔,陛下不让二殿下去,定是怕二殿下一人会在那里走丢。”

    “哪儿这么容易走丢啊。”岑远道,“我都已经参加过三次狩猎了,从来没有迷失过方向。”

    晏暄想了想,又道:“陛下也是担心二殿下。”

    “嘁……”岑远小声咂舌,自言自语地嘟囔:“我倒希望他别这么担心我。”

    兴许是听见他们的交谈声,不远处的树丛突然扇动了两下,紧接着就从里面蹿出一只兔子来。

    既然比赛已经结束,两人都不约而同没有取出弓箭,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兔子朝远离他们的地方飞快地奔跑离开。

    岑远将视线从兔子转移到晏暄身上,而后又看了眼自己,蓦地笑了起来。

    晏暄一脸迷惑:“二殿下笑什么?”

    “笑什么?”岑远笑意更深,径自翻下了马,就地往猎场的草地上一躺。他一手撑在脑后,另一手随手扯了根杂草,高举于空中。

    “笑我们这黑白双煞,”他道,“明明方才所到之处没有一只猎物能够逃得过我们的手掌心,此时离了比赛,竟然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让一只脱兔轻易逃走了。”

    晏暄看了眼兔子消失的方向,又转头看向岑远,一时间没有答话,过了好半晌,他下了马,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二殿下穿青色好看。”

    “啊?”

    晏暄道:“我去太学堂的那日,二殿下就是穿的青色的轻袍。”

    岑远将杂草丢了,坐起身来,再次低头看了眼自己今日穿的白衣。

    他对衣物没什么挑剔,每日的衣服都是由宫人们准备的,他自己根本就不记得哪天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