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顿时回过神,条件反射地呛声道:“怎么,这府里我不能来?”

    “……”晏暄似是被一噎,静默片刻后敛下眸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这要是让那些一同驰骋沙场的将士们见到叱咤风云的晏少将军在别人面前这般模样,怕是都要惊掉下巴。

    就连岑远见到晏暄这样也不由一愣,不知为何联想出“怜惜”二字。

    下一瞬他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到相看生厌的地步,自己这回应的语气放在这里未免太冲了。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起身整了整躺乱的衣衫,顺道整理了一遍自己的心境,接着便将那朵合欢花往石桌上一抛,将这个话题揭过:“行了行了,我又不是闲着没事来找架吵的。”

    说罢,他朝娄元白看去,接着伸出手,示意对方将装剑的盒子拿来。

    “临丹一向以铸剑著称,其中又数立轩老人所铸之剑最具盛名,这把是上回我去临丹的时候特地求他铸的鸣玉剑。”

    岑远掀开匣盖拿出剑来,正巧不远处又是一朵合欢飘落。

    拔剑收剑只在眨眼之间,寒光一闪,伴随两道清脆如玉佩碰撞的声响,长剑锵然入鞘——另一边就见那花碎成了齑粉,被风吹散洒在了池塘水面上,连波纹都没溅起,转瞬就没了踪迹。

    岑远把剑往晏暄面前一递:“你的了。”

    后者垂眸看向鸣玉剑,这剑剑柄镶玉,剑鞘通身竟是如青白玉般素雅的颜色。

    倒是和岑远现下所着青衫挺相配。

    晏暄的视线从鸣玉剑移至身边的人上,望着那张许久不曾这么近观察过的颜容,喉间蓦然一动。

    岑远没听见对方回应,一抬眸就见晏暄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不禁笑道:“盯着我看做甚。”

    “没有。”晏暄神色顿了顿,下意识地冒出一句,但紧接着他就移开视线:“殿下怎么突然……”

    “有什么突然的。”岑远道,“还不许我来庆祝小将军得胜而归,送个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