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个不识字的文艺男青年啊。

    男人没回话,夹着小白鞋转身进了旁边的一栋水泥房里,不知道是不是继续沉思去了。

    何如月突然意识到,这壮实青工屁个“文艺男青年”啊,“沉思”这两字一定是这个男人教他的。

    这个奇怪的、有点儿文化的男人。

    “你叫他老大?”何如月好奇地问。

    青工十分自豪:“我们都叫他老大。我们老大部队回来的,当过特种兵,是不是很厉害?”

    看来是部队复员回来的。这年头复员回来的军人的确受尊敬,更何况还是当过特种兵的。不过特种兵那种高强度的训练,这男人怎么还这么细皮嫩肉的?比女人还白,有点过分。

    正站在树荫下“沉思”肤色问题,费远舟已经记完了。

    他将钢笔盖盖上,好奇地道:“原来就是他啊!”

    “什么?”何如月懵逼。

    费远舟向水泥房里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看不出好歹,也没有人影。他笑了笑:“没什么,挺有名的一人。不过跟案件没关系,咱们还是先去走访吧。”

    电工间今天有六个人当班。据他们说,今天陈新生也当班,但一早就没来,他们也正奇怪,因为陈新生平常最守劳动纪律,从不迟到早退。

    电工班班长正打算去托儿所找陈新生老婆问问,就听说陈新生居然杀了老婆。

    七嘴八舌间,费远舟记了满满好几页,何如月也听出了端倪。

    陈新生和老婆是吴柴厂的双职工,陈新生是电工,他老婆是托儿所的保育员。从同事们的话中听得出,陈新生和老婆关系不太好,经常吵架,陈新生嘴笨吵不过老婆,常常吃瘪。但只听过说吵架,倒也没动过手。

    从电工间出来,费远舟站住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何同志你去忙吧,让这位小同志带我再去一趟托儿所?”

    青工兴奋啊,今天“奉旨查案”,不用上班,还特别威风,手一挥:“不远,我带警察同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