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过一点。大学里也爱听广播,比较关注时事新闻。”
费远舟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可以啊何同志。去年第一部《刑事诉讼法》正式施行,不叫罪犯了,还没定罪的要叫犯罪嫌疑人。你说得很对。不过我们通常办案还是按老说法,免得群众们听不懂。”
原来如此。何如月终于松了一口气,也笑了起来:“我还担心警察同志不够专业,现在放心了。”
门外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何如月这才发现,楼下的围观职工们已经耐不住寂寞,直接跑到工会办公室门口来看热闹了。
有人交头接耳:“这黄毛丫头不得了,到底读过大学哦。”
“读大学了不起啊。杀了人就叫罪犯,掉什么书袋。没听过嫌疑人,什么鬼东西。”
“别吵,听警察同志的。人家警察同志都说黄毛丫头说得对,那就是对的!”
这也太没组织纪律观念了,警察办案呢,这么不严肃。
何如月抱歉地对费远舟道:“不好意思费同志,我去把他们赶走。”
费远舟却心中一动:“要不这样吧,嫌疑人在哪个部门工作,何同志带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电工间。”
“电工间!”
何如月和门口的围观群众异口同声,宛如一场整齐的大合唱。
看来这的确是没法开展工作了。何如月无语,索性站了起来:“走,我带费同志去电工间。”
走到门口,何如月站定,中气十足高声问道:“谁带路去电工间?”
“我!”刷地,门口举起了一片手,白嫩的、粗砺的,骨节分明的、长满老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