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身,掀起珠帘,稍微弯腰走出来,不紧不慢来到掌珠面前,高大的身躯完完全全笼罩住她。

    未听得她的回答,男人又问了一遍,似乎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挺感兴趣。

    掌珠更为无地自容,上了那艘乌篷船,的确非强逼,但也非她所愿,可男人只给了“半推半就”“欲拒还迎”这样的字眼,似乎只要她点头承认,她就是两面三刀的心机女子。

    掌珠受不得他审视的目光,垂下头,“出于君子之礼,大人能否先借小女子一件遮羞的衣裳?”

    男人呵笑,让老侍从递上鹤氅。

    他声音偏冷感,呵笑时带着得天独厚的尊贵感,这样的人,要么是天潢贵胄,要么是边疆悍将,无论是哪种人,都不是她能惹怒的,可想到赵寄会找她麻烦,就必须迎难而上。

    男人斜睨着跪地的女子,琼鼻、樱唇、芙蓉面,雪腮、冰肌、天鹅颈,说是山野的狐狸精,或是水中的锦鲤精,都有人信,等再过几年,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尤物。

    而那两人,八层是见色起意。

    男人用靴尖蹭了蹭甲板,淡淡道:“你倒是讲话啊。”

    掌珠耷拉着头,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给男人听,没有添油加醋,在她看来,与精明人打交道,耍小聪明才是最蠢的。

    男人意味深长地问:“这么说来,他们是翰林院的庶吉士?”

    掌珠:“是。”

    赵寄和郑宓想咬死她。

    男人看向二人,“朝廷之人作恶,罪加一等。”

    两人心里打鼓,在翰林院供职多年,从未见过此人,假若此人只是偶然路过的商贾,他们没什么好怕的,可看他一身的贵气,更像是勋爵之子。

    郑宓憋不住了,“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小弟也好认真赔个不是。”

    一旁的老侍从蔑视道:“咱爷的名字,你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