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她,小姑娘喃喃:“这里划破了。”
他没当回事,把冰包敷在她眼上,自己低头细细地查看这只小脚丫,看看血口子里有没有残留的玻璃渣。
他对着日光,翻来覆去地瞧,凑得很近,鼻尖几乎都要亲上脚趾豆。确定没有了,把碘伏涂上去。
期间,闹闹后仰着靠在椅背上,耳朵尖冒红,拿冰包挡着眼。
玻璃扎的不深,麻烦就麻烦在伤在脚上,心动不方便。喻兰洲低低叮嘱:“甭下地,甭碰水。”
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她掩着眼,还慌张地去摆弄厚厚的发帘,声音更低:“你自个就是护士,知道该怎么做。”
甭叫我担心,离得太远了,顾不上你。
他眼中,女孩乖乖点了点脑袋。
“彭闹闹。”喻兰洲依旧这么蹲在她跟前,手里握着她的脚踝,“甭咒自个,有事儿好好说。”
“你都听到了?”闹闹拿开冰包,眼皮上因为低温而泛出淡淡的粉色。
喻兰洲把冰包拿走,嗯了声。
那就是也听到她说的关于柯莲的话了。
闹闹解释着:“我没别的意思……”
“那也不能那样说。”喻兰洲跟她说的不是一个东西。
他就是介意这个,很怕她随便说话最后变成真的。
闹闹突然理解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解释了,看着喻兰洲,找他招招手:“你过来点。”
男人薄薄的眼皮翻起来,心里的情绪都敛着,依言倾过身,感觉脸颊凉了一下,随即刺啦啦地有点疼,闹闹往他脸上涂碘酒,涂完了觉得不好看,又加一层消毒液把边边散开的黄色痕迹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