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笑了:“姑娘说笑了,怎好意思让姑娘动手,我来就好。这本就是我的活儿。”

    阮筝十分认同地点点头:“你看起来便很会洗衣的样子,定是比我强的。”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得前院传来了震天响的敲门声。那声音便像有人前来讨债寻仇一般。腊梅脸色一变搁下手里的衣裳便走了过去。堂屋内贞姨和封瀛也几乎同时走出来,贞姨冲封瀛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后院去,自个儿则抬脚往门口走去。

    这院落极小,封瀛只几步便走到了阮筝身边。后者挽起的袖子还没放下,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刚开口说了几个字:“怎么回……”

    话音未落已被人拉着走进了一旁的屋子里。随即便见屋门一关,两人暂时躲了起来。

    外头很快就有人走了进来,听起来都是女眷的声音,吵吵嚷嚷听不清楚说的什么。阮筝只隐约听见有人喊她名字,好奇地想在窗户纸上戳个洞往外敲,一倾身才发现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动弹不得。

    她一低头才发现,原来是一根柴枝勾住了她的裙摆。再望一眼这满是尘味的小屋,才发现竟是一间柴房。

    柴房极小,搁着各种零碎的物什,除此之外便是堆得满满的柴枝,几乎占满了大半个屋子。而她此刻站着的地方,是这间屋子唯的一小处空地。

    阮筝一下子就心疼了起来。虽说她今天出门穿的衣服颜色素净,但布料用价却是不菲。她轻轻抬手拽了拽裙角,想把它从柴枝上扯下来,又怕下手重了扯破裙子,试了两下都没能成,一张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裙子没能救下来,站着的地方也实在逼仄得很,哪怕稍动一下都很有可能再被别的柴枝勾住衣角。

    阮筝悄悄看一眼面前站得如山一般的男人,忍不住伸手轻扯他衣角:“那、那什么……”

    封瀛没理她,依旧不动如山。

    “那个大人,我、我这裙子说起来挺贵的,是苏绣。”

    对方依旧没动静。

    阮筝急了,这下扯他的力气大了几分:“大人,您就不能往后退一退嘛。”

    虽说退后了就是柴垛,很可能扎着他的后背,可她的裙子真的挺贵的,她实在舍不得。

    这话说完后她有点心虚,悄悄抬头看一眼,这才发现对方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正低头望着自己,目光深沉仿佛在说:你这个理由恕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