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浃带来的税丁有五个忙冲了过去,把拉住赵氏的两名壮妇推开,然后直接带着赵氏来到了熊浃这里。
黎恕见到赵氏出现,气得是横眉怒目,心里骂道:“这娼妇怎么还没吊死!”
黎恕的确没想到赵氏会没死,一时间也知道让熊浃亲眼看见自己黎家出现一贞洁烈女是不能了,只能等熊浃离开再逼这赵氏自缢。
赵氏被带到了熊浃面前,她也不管那么多,因见熊浃是官,就直接跪在了熊浃面前:“青天大老爷,您要为民妇做主啊!大老爷(黎恕)他们要吃绝户,要逼民妇自缢,还污蔑民妇与人通奸,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呜呜!”
熊浃虽然早已料到会有此事发生,但见赵氏哭得如此伤心,也还是很动容,不由得忙命人扶起赵氏,安慰道:“赵氏,你且勿急,有事慢慢说,你说有人逼你自缢,是何人逼你,实证可有,还有你说有人污蔑你通奸,是何人污蔑?”
“呜呜!是大老爷黎恕说我与人通奸,是一个叫袁义的污蔑我通奸,呜呜!”
赵氏哭诉了起来。
而黎恕见此是彻底怒了,当即怒吼了起来:“赵氏,你休得胡言,来人,将赵氏拉下去,她定然是因为五弟过世伤心过度,找大夫给她好好瞧瞧!”
黎恕也没想到赵氏会跑出来,也没想到熊浃会出现在这里,但无论如何,他现在只能先支开赵氏,避免赵氏把宗族内部更多的事说出来。
与此同时,黎恕还向熊浃行礼道:“熊大人请见谅,赵氏本就有失心疯,如今其夫骤然离世,有所糊涂也是在所难免,至于赵氏所谓自缢也是子虚乌有之事,而所谓污蔑她通奸之事,黎某也不好妄自揣测,只是听人举报了此事!但说到底,这还是我黎氏一族之内部事,还是希望大人不要干预。”
熊浃只是淡淡一笑,对于黎恕的话不置可否,只吩咐道:“慢着,本官赵氏不像是得了失心疯,不然也不会分辨得出本官是官,将赵氏带过来。”
黎氏的族人尽管已经按照黎恕的吩咐开始将赵氏往里屋拖,但当税丁们过来时,这些黎氏族人也不好跟官府的人争,于是,赵氏便被税丁们重新带到了熊浃面前。
熊浃不由得笑问着赵氏:“赵氏,本官刚才听了你的口述,觉得你是否被污蔑通奸与是否被逼自缢的事难以一时就确认,你可以收集证据,但你说的吃绝户一事,按照本官的理解,应该是涉及到遗产继承纠纷的事,不过,本官不是管刑律的官,你可以向贵县律政局提出诉讼,请求让官府保障你的继承权,这样你和你女儿可以顺利得到你已故丈夫的遗产,而且还会被官府保护,没人再敢拿走!你可愿意去报官?如果愿意,本官看在和你已故丈夫的份上带你去一趟律政局。”
赵氏听熊浃说有官府愿意帮自己做主,自然连忙点头:“民妇愿意!”
于是。
熊浃便带着赵氏连带着赵氏的女儿黎黛往县衙而去,顺便还找赵氏讨要走了户籍证明。
黎恕没想到熊浃就这么把赵氏和黎黛带走了,一时就愣在了原地,心想这赵氏一旦被官府带走,自己黎家要想出个自缢殉节的贞洁烈妇是不能了,再则自己似乎也不能得到和卖掉黎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