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南湾街巷,一队身着红马甲的巡逻人员走过,他们提着灯笼,摆着手臂整齐的前进。不苟言笑的脸上,颇有些不怒自威。身边的人群默默的分开两行,给他们让出道路。
当他们看到一个年轻人走来,却是一行人齐齐站住,右手抚胸,大喊一声:“拜见副总舵主!”
来人正是陈良,此时一身月白长袍的他,也是立正站好,点头道一声:“兄弟们,辛苦。”便示意他们继续执行任务,自己带着两名随从走向东南布庄。
到了巷子口,安排两名卫兵静待,自去海云裳叩响了门板。自上次被围在巷子中,一个月的时间里,先是忙着与四海帮决战,接着又是重整南湾,之间还要筹备兰桂坊的开业,竟没有当面谢过吴瑛。
此时已是黄昏,前去拜访,本是失礼,但是看着兰桂坊如此红火,志得意满的陈良竟然忘了此间关节。
门缝稍开,露出一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听的里面颤巍巍一声:是陈公子,便知道开门的是吴瑛身边的小丫鬟。
不多时,丫鬟将头伸出,看了看左右,便把门推开一道小缝,仅容一人通过。
“陈公子,请进”小丫头笑的远不如吴瑛娇媚,怎么还有点僵硬。陈良抱拳施礼,侧身而入,颇有有点偷情的错觉。
“扑通”陈良只觉一股大力蹬在自己的腿弯处,不自觉跪在了门口,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块抹布塞进自己口中,双臂也被反剪在身后,眨眼间自己便被五花大绑起来。两个胳膊粗的像碗口的大汉,托起不断挣扎的陈良就往后堂拽。
莫不是四海帮在这里埋伏,要取自己性命,这个念头如一盆冷水浇醒了陈良。自己与四海帮那是生死的仇怨,这次难道就要无幸,想到此处,陈良万念俱灰。陈良啊,陈良,你太大意了,两次教训还没有让自己离开后世法治社会的舒适圈。
人到后堂中,是个宽敞的院落,四个人手持火把分立两侧,当中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个魁梧汉子,整身粗布衣衫倒是与常人无异,只是饱经风霜的方脸上,一双阔目精光四射。吴瑛立在那汉子身旁,不复往日风流模样,双手交并,一脸的肃然。
不是周掌柜,堂中人威势要比周掌柜足的多。难道是他请的帮手,挟持了吴瑛主仆二人,专在这里埋伏自己?想到自己定然无幸,陈良挣扎站起,狠狠盯着堂中汉子。
“哪里来的登徒子,夜半登门坏我女儿清誉,居然还面无惭色,可是要试试老夫手中刀剑。”座上大汉,朗声质问,一时间须发皆张,显然是动了真怒。
听的此言,陈良心中一松,原来是吴瑛他爹啊。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陈舵主,终于换回了往日自信面容,呜呜呜了一通,表示自己有话要讲。
“老帮主休要动气,这班人哪劳您亲自动手,待兄弟们切个烂碎,丢进海里便是。”旁边一个持火汉子,上前单膝点地,回头眼角撇向陈良,闪出一道寒光。
切个烂碎,还要丢进海里,这也太凶残了吧,怎么看起来比四海帮的人更加凶残呢。这是什么世道啊!刚刚放松下来的陈良,又摆出一副做鬼也不放过你的表情,瞪视着堂中众人。
旁边的汉子们脸上却露出兴奋的样子,显然个个都是干熟了的惯犯。吴瑛他爹闭口不言,紧盯着陈良,好像在认真考虑汉子的提议。陈良充满期待地看向吴瑛,按剧本此时你该出来救场了吧,赶紧抱着你爹大腿为自己求饶啊!